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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將於九月由新雨出版社出版,新版封面待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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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觸《憎惡的化石》一書之前,我對鮎川哲也這位本格推理名家的印象,完全來自《奪命密室》這部短篇小說集,和《紫丁香莊事件》(台版翻譯成《黑桃A的血咒》)這部長篇推理小說。

 

《奪命密室》與《紫丁香莊事件》有個共通點,那就是負責破案解謎的偵探都是智慧超出常人的名偵探星影龍三,前者的謎團如書名所示,是「密室殺人」(當中幾篇是「無足跡殺人」),後者的主題則是「連續殺人」,而《紫丁香莊事件》更成了日本推理小說史裡以「連續殺人」為主題的作品的標竿與典範。

 

不過,據鮎川哲也本人表示,他其實並不擅長寫以天才偵探為主角的推理作品,他真正擅長的是像《憎惡的化石》這類以凡人偵探為主角的推理作品。

 

《憎惡的化石》是鮎川哲也的代表作,榮獲【第十三屆日本偵探作家俱樂部獎】,內容講述一個即將結婚的女子岡崎惠美子無預警地自殺身亡,而一名投宿在熱海的男子湯田真壁隨後遭到殺害,從死者的行李得知兩件案子之間有密切的關係。

 

在偵辦過程中逐一浮現的嫌疑犯多達十二人,這一打嫌疑犯皆有近乎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中途接手此案的鬼貫警部要從這十二個人當中找出犯下謀殺案的真兇,並揭穿兇手細心打造猶如銅牆鐵壁的不在場證明。

 

這樣的情節看起來似乎有些平淡無奇,而書中穿插的火車時刻表或許更會讓一些推理迷望而卻步(比方說像我就是),但是就如鮎川哲也在此書的〈創作筆記〉裡所言,他讓「書中的平凡偵探四處奔波與逐一猜測嫌犯」,因此他總將寫作重點放在偵探鍥而不捨追查案情的努力與執著,希望讀者能從中得到感動。

 

換句話說,鮎川哲也幾乎可以說是把警察辛苦調查案件的過程真實完整地呈現在讀者眼前,對看慣天才偵探辦案的推理迷來說,這無疑是一種特殊的閱讀體驗。

 

在本格推理的領域當中,有一個名為「鐵道推理」的旁支,意指故事情節或場景與火車鐵路有關。「鐵道推理」這個書寫形式在日本這個國家尤其發達,一方面是因為日本的鐵道交通路線發達,人民時常搭乘鐵路到日本各地旅行(也因此「鐵道推理」有時會跟「旅情推理」相互結合),另一方面則是日本鐵道交通誤點率極低(這也是有人認為台灣鐵道推理難以發展的主要原因),因此狡猾的殺人兇手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時刻表詭計來替自己安排不在場證明。

 

《憎惡的化石》一書中的火車時刻表詭計並非是利用不同種類列車行駛速度所造成的時間差而完成的不在場證明(這樣的方式除了繁瑣擾人之外,也太過無趣且了無新意),而是利用「某種方式」完成(此處涉及謎底,為避免破壞讀者的閱讀樂趣,故略過不提),讓人不至於在通篇閱畢後卻對偵探的解答依舊存有疑慮與困惑。

 

此外,小說中段還安排一個極具巧思的不在場證明,而這個不在場證明的破解除了讓小說的情節張力提升到最高程度,更製造了一個讓劇情急轉直下的「轉折點」,令我忍不住拍案叫絕,大呼過癮。

 

將鮎川哲也視為導師的新本格驍將二階堂黎人曾在他的作品《地獄的奇術師》中盛讚鮎川哲也是「橫溝正史停筆之後,島田莊司出道之前,唯一一個支撐本格推理的人物」。

 

對於日本那段「本格推理一度衰敗」的時期不甚了解的我,很難去想像這樣的情形(我的意思是:當時願意投入本格推理寫作行列的作家真的那麼少?),不過從二階堂黎人的這段話,不難看出鮎川哲也在日本本格推理迷心中崇高的地位。

 

看完《憎惡的化石》,我忽然想以書中的不在場證明和鐵道時刻表詭計,來重新詮釋二階堂黎人對鮎川哲也的那句評價,那就是「鮎川哲也是在日本本格推理軌道上一度失落的時刻裡,唯一在場的推理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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